其中不知道是誰,竟然說出這種話來,言語之中似乎還充滿了嘲笑,他很沒有同情心的說道:「唉,鄭允還真是可憐,等下可能就要被趕出去,不過這也是他活該吧。」
老畢突如其來的阻止,也許是怕鄭允真的會聽到一樣,他那像螞蟻一般的聲音說道:「噓,不要說了,他會聽到的,這樣不好。」
只不過鄭允似乎還是聽到,他那靈敏的耳朵,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能聽到,尤其是壞話聽的又最清楚,但他並沒有理會,在敲門的那瞬間,彷彿沒有人聽到似的,當門悄悄打開時。
鄭允放慢腳步進入,就聽到鄭伯的這番話,這對於鄭允來說無疑是最傷人的,他低頭說著:「廠長,也許鄭允不是故意的,你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嗎?他還只是個孩子,原諒他吧。」
廠長對於這件事情沒法做主,畢竟最後還是要向上頭呈報,堅決的態度已經足以說明一切,他說著:「不行,我要先聽聽鄭允的想法,這個我沒辦法答應,這樣不好向上頭交待。」
鄭允很有禮貌的小心詢問著:「廠長,你找我是吧,請問有什麼事嗎?」
廠長看到鄭允的那一刻,臉上的表情馬上變了,他不太開心的說道:「你可終於來了,今天的出貨單是不是你簽的,貨物有問題,你都不檢查的嗎?」
鄭允對於這回事似乎感到很茫然,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,但他還是依然鎮定的說著:「什麼,有這回事的話,我怎麼會不知道,而且士伯跟我說,他已經檢查過了,我才會.............。」
廠長對鄭允冷靜的態度感到不滿,就連語氣中都帶有點不能諒解,他充滿怒意的說:「才會什麼都不檢查,你真是太粗心大意了,現在你說吧,這些貨物怎麼辦,你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。」
鄭允不滿於現在的情況,他雖然承認錯誤,但下一秒卻又把矛頭指向其他人,他不甘心的說:「好吧,我承認我也有錯,可是難道士伯自己就沒錯,他才是接手出貨單的人,這怎麼能只怪我一人。」
廠長對鄭允的回答感到不滿,他的神情當中都是憤怒,言語之中似乎還充滿了蔑視,他不高興的說道:「你現在這麼說,是不想要負責的意思就對了。」
鄭允臉上的表情愈是平和,廠長的神情就愈是抓狂,他理直氣壯的說道:「我沒有,我只是覺得士伯也應該一起受處罰,這樣對大家才公平,難道不該是這樣子嗎?」
廠長早已經沒有對鄭允的尊重,剩下的只有氣憤,他怒斥著:「你還真是不負責任,自己做錯的事情,還想要推給別人,老士是我的員工,我怎麼會不知道 ,難道這還要你來說。」
鄭允早就對這裡不滿,尤其對工廠的規定更是不能接受,他毫不留情的說出:「廠長,如果你要繼續這樣的話,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,不如我自己離開如何。」
廠長的怒氣似乎是一次性爆發,他再也冷靜不下來,他發狂似的說道:「你說什麼,只不過是叫你負責這次的工作,竟然就要走,不負責就算了,竟然還敢威脅我。」
鄭允認為有必要提醒一下,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著:「廠長,你不會是忘了吧,工廠的規定中,3之一寫著,所有工廠的員工一視同仁,這還是你自己提出的,現在卻忘的一乾二淨,這樣不太好。」
廠長說的自己好像有寬容一樣,他得意洋洋的說道:「你放心,我寫的,我怎麼會忘,可是你不要忘了當初是誰收留你的,如果沒有我的話,你能夠有今天,或許早就橫死在街頭,孤零零的一個人。」
事情到了這種地步,鄭允也無法再忍耐,他的脾氣顯然已經上來,看樣子是時候離開,他毫不猶豫的說出:「廠長,你說這話就不對了,你的意思很明顯是要叫我走囉。」
廠長的話似乎已經說的很明白,他的話語之中沒有想要挽留的意思,他絕情的說出:「你要離開也可以,不過在這之前要先把出貨的問題解決,不如你自己一人承擔,反正這是你要解決的問題。」
鄭允說什麼都要把士伯一起拉下水,他也絲毫不讓步 ,堅決的說著:「可以,但是士伯也必須要負同樣的責任,這是我與士伯兩人的問題,廠長,這你應該不會拒絕吧。」
廠長的話語之中充滿了偏心,他狠毒的說出:「士伯可是你的長輩,你不會是想要他一個老人家還要去向客戶賠罪吧,而且我讓你住在工廠已經是最大的讓步,你不知道那些老員工對你有諸多不滿吧,說實話,要不是你長成這副模樣,你覺得誰會收留你,大概也只有我會吧。」
鄭允似乎是已經累了,懶得再與廠長繼續吵,他此時滿是憎恨的說:「行,那我走,反正你們也不歡迎我,但你們記住了,總有一天我會回來這裡,等到了那天,就是你們離開這裡的時候。」
老鄭似乎感覺到情況不對勁,他想阻止時,已經來不及,只能眼睜睜看著鄭允就此離開,即使他在門後呼喊著:「鄭允,你等等,不能就這樣走,走了的話,你要靠什麼來生活,回來啊。」
廠長知道老鄭最大的弱點就是這個,所以他不忘提醒著:「老鄭,你站住,如果你去挽留他的話,你也會被開除,你不是還有孩子要養,不會不管吧。」
老鄭停住了即將踏出去的雙腳,他嘗試要理論著,只不過廠長只是搖搖頭,就坐回辦公桌,他說服著:「廠長,可是他出去的話,是我們的損失,就不能再給一次機會。」
說不清的誤會似乎已經造成,傷害也已經造成,在這一刻彷彿世界已經拋棄了他,唯一親近的人似乎也背叛了他,似乎顯得男子更加無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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