獅子的化身《曾經》

時間轉瞬急逝，已經來到了２００２年，這個月正好是春天來臨的季節，人們忙著賞花，就像是在歡迎春天即將到來，今天是星期六，家家戶戶都忙著出去玩，只有某一家人是例外的，某一棟陰暗的公寓中，七樓正是歡樂的氣氛，讓人感受到這家人似乎有什麼開心的事情，就連微風也是涼爽的，就好像在跟著歡心鼓舞，雀躍一般，鄭仕正抱著兒子開心的轉圈圈，就在剛才。

「吧吧，吧吧」

男孩已經兩歲，現在已經會說出一兩句話，雖然是這樣，但走起路還是搖搖晃晃。



「小允，來過來爸爸這裡，來，哇，好棒哦」

鄭仕就蹲在桌腳邊，鼓勵著兒子向這邊而來，兒子走路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。



小允一下子就撲到爸爸的懷抱中，兩人抱在一起的模樣，真是令人羨慕又嫉妒，一個毛絨絨的小男孩就依偎在爸爸的懷中，當鄭仕抱著轉圈圈時，還會咯咯笑，就像是上天遺落的天使。


「你們不要再玩了，來吃飯吧，都做好了」

鄭怡已經在飯桌上，擺滿了菜，有菜也有肉，不管是什麼都應有盡有，隨便想吃多少，就吃多少。


「來，小允，啊，要多吃菜菜，才會快快長大，不可以挑食哦」

鄭仕正忙著餵兒子吃東西，沒有時間吃上一口飯 ，用慈祥的面容，來面對從小就挑食的孩子。



「嗯，嗯，嗯」

小允只是一直搖頭，連嘴巴都不願意打開來，顯然正在抗拒自己不想吃的東西。



「你先吃吧，小允我來餵就行，要不菜冷掉，就不好吃了，你快吃吧」

小怡幾乎是一邊吃飯，一邊在餵兒子吃，不過吃飯的速度，實在是太快，沒時間自己慢慢品嚐。



這個春天很快就到來了，似乎是在迎接一個新生命的誕生，而小男孩似乎正是其中一個，出生時，備受期待，就連名字都是帶有希望的意思，「允」這個字，是代表即使遇到挫折，也能夠忍耐，有謙讓的美德，這是父母對他最大的期許，在這段時間中，是小允最幸福的時間，雖然平凡，但卻也快樂的日子，一家人開心的吃飯。





「小允，我們去房間睡覺吧，爸爸念故事給你聽，好讓你快點睡午覺」

午飯吃完過後，就正好是孩子要補充睡眠的時刻，鄭仕抱著已經眼睛有點模糊的兒子。



「你們去吧，我來洗碗就好」

碗盤還有一點剩菜與雞腿的骨頭，小怡收拾碗盤，等一下還要打掃客廳，所以動作自然也快了許多。



「今天要念哪一本呢，來，我們來看看哦，就這本吧，看起來很有意思對吧」

房間內，兩人正在一旁的書櫃，挑選書籍，自從兒子誕生以後，就有了這些童話故事。


「從前，有一個男孩名叫寶來，他因為戰亂與他媽媽走失，當時才五歲，對媽媽的印象也已經很模糊，被收留在親戚家中，一直到天長大成人，無意中在街上聽到媽媽的消息，與家裡商量過後，決定起身前往媽媽所在的城市，就此踏上冒險的旅程，在路上，他遇到.................」

鄭仕想再繼續講下去時，兒子已經睡著，熟睡的小臉蛋，令人不忍心吵醒，真是可愛死了，鄭仕放下還嶄新的書本，輕吻著兒子的額頭，就像是在對待珍寶一般，溫柔的觸摸著。


「老公，睡著了嗎，真是的，本來還想叫他一起打掃，看樣子是不行了吧」

小怡花了好一段時間，好不容易才整理好客廳，正想要找鄭仕來一起，卻發現他已經睡了，睡的特別熟，與兒子兩人關係特別好的睡在一起，這對父子真是的，看起來還真是幸福，算了，就讓你們睡吧。



















四季不斷變化，交替著，從春到夏，又從秋到冬，一路走來，已經到了小允要上小學的年紀，這時，他已經是七歲了，小允就在房間裡頭，玩著最愛的積木，它們散落在一旁，佔滿了床的空間，這一年已經是七八月，天氣正熱的時候，而客廳的兩人似乎正在為了什麼事情而商量，神情嚴肅，看起來就像是要討論重要的事情，似乎音量還忽大忽小的，就像是快要起爭執了。


「你說不讓小允去上學，你這是什麼意思，他怎麼能不去上學，這樣怎麼學習，以後成為一個有用的人」

鄭仕已經算是很有耐心的人，他正在抑止自己的怒氣，兩人就坐在沙發的各一角。



「不是啊，他長這副模樣，出去會被人笑話，我是擔心我們兒子不能承受這種壓力」

小怡真的是為了兒子以後的未來而著想，她就擔心兒子會無法融入這個社會。



「你不能這樣想，那是你自己的想法，搞不好社會上能夠有人接受，你總不能讓他一輩子待在家吧」

鄭仕的語氣顯然是抱持著希望的，他倒是不擔心兒子的外貌，畢竟又不是得了什麼傳染病。



「社會上的人不能接受，他們會在背後指指點點，到時候你要小允怎麼辦」

小怡顯然是悲觀的想法，世人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，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小允這種孩子。



「那是他們的想法，我們何必要管他們，你為何不讓小允勇敢面對，他這樣以後會變的畏縮」

鄭仕很堅持要讓兒子去上學的想法，一點也沒有因為妻子而為之動搖的想法。




「在世人的眼中，他或許就是一個怪物，我也知道他需要學習，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外面的那些人會怎麼對他，世界是很可怕的」

小怡不想看到那種情況發生在自己的面前，她只要想到這個，眼淚就會不自覺掉下來。




「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，他可是我們的孩子，只是長的比較特別，這樣讓他聽到會難過的」

鄭仕想再與小怡溝通上學的問題，他的耐性已經到達盡頭，但還是壓住這些怒氣。


「不然呢，總不能讓他現在出去丟人現眼，別人看到會取笑我們家的」

小怡話說的很直接，就是要讓丈夫明白這情況是有多麼的嚴重。




「你要這樣認為的話，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，不如這件事你自己來決定如何」

鄭仕發覺就算再繼續說下去也沒用，還不如讓雙方都冷靜一下再說。




「你要去哪裡，我們事情都還沒有討論完，難道你就這麼不關心兒子以後的外出問題」

小怡的後半句幾乎是用吼的，她看著丈夫已經走到門口，就像是要逃離這個家。



「去外面散散心，等冷靜下來了，我們再來商量這件事情吧，等我找到一個對雙方都好的辦法」

鄭仕也是無可奈何，只能先離開現場，這樣對雙方都好，才不會再擴大衝突。



「又來了，每次都這樣，算了」

小怡只能先坐在沙發上，喝一口已經冷掉的開水，這樣也可以降低身體的火氣。



「媽媽，你們不要為了我吵架，這樣不好，我不希望你們兩個為了我的問題煩惱」

小允從房間走出來時，就眼淚汪汪的，似乎是已經哭過的樣子。



「小允，我們沒有吵架，只是在討論你上學的問題，不要擔心，乖啊」

小怡把小允放在大腿上，擦掉兒子的淚痕，她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來。



「媽媽，那你為什麼在哭，不會是爸爸欺負你了吧，是不是他不要我們了」

小允那像獅子一般銳利的雙眼，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媽媽的眼睛，令小怡更為心疼。



「沒有，那只是水而已，小允不要擔心，我和你爸爸只是在商量，音量比較大聲，嚇到你了吧」

小怡為了不讓兒子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矛盾，只能以善意的謊言，來試圖騙過兒子。


「真的，媽媽，我不用去外面上學也沒關係的，我只要和爸爸媽媽你們待在一起就好」

小允把頭靠在媽媽的胸口，或許就只是想藉由人體的溫度，來傳達自己的心意。



「小允最乖了，你放心，就算你一輩子在家，爸爸媽媽也會養你的，因為你可是我們的寶貝」


小怡就只是默默拍著兒子的後背，彷彿只有這樣 ，才能消減自己心中的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