鬧鐘的聲音吵的不得了,吵到都快要讓人抓狂,但床上的某人始終不醒來,似乎正在美夢中,他身旁的女子似乎已經起床,早就在準備早餐,廚房傳來平底鍋上滋滋作響的聲音,上面放著金黃色的荷包蛋,與漂亮的培根,但都還是生的,小怡是受不了,她氣呼呼的走到床前,打算叫醒床上的某位男性,畢竟吵鬧的聲音,誰都會受不了,小怡抓住蓋在男子身上的棉被,使盡力氣,想要拉開來,只不過無奈力氣太小,差點就站不穩腳步。
「醒醒,鄭仕,你不是還要工作,來養我們一家人,難道你想被你的老闆開除,快點,早餐已經準備好了」
小怡插著腰,雖然臉氣呼呼的,但還是不免放軟了語氣,畢竟是自己的丈夫,也不能逼太緊。
「真的,你怎麼不叫醒我,完蛋了,肯定是昨晚太放鬆,今天才會連鬧鐘的聲音都沒聽到」
鄭仕嚇一跳,趕緊從床上起身,一副很驚慌失措的模樣,顯然是被現在的狀況嚇到。
「你才知道,都不知道鬧鐘的聲音有多吵,從五點就開始響起來,吵的我是睡不著覺」
小怡此時是早已睡意全無,可是還睡眼惺忪的模樣,乍看之下,似乎還有打哈欠的跡象。
「真是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,以後不會再這樣,早餐呢,今天要吃什麼,給我包一份帶走,來不及在家吃了」
鄭仕只穿一件黑色條紋的四角褲,就跳下床,快速穿上西裝,整個過程只花了不到五分鐘,連領帶都沒打就打算要出去。
「等等,你的領帶啊,丟在床頭櫃了,來,過來,我幫你繫吧,這樣比較快」
小怡打領帶的速度很熟練,似乎早就為這一天在做準備,打的是又漂亮又整齊的樣子。
「謝了,啊早餐呢,我等下在路上吃吧,今天晚上見,要好好在家養胎」
鄭仕拿著打包好,還正熱乎著的吐司麵包,出門前還不忘要給妻子一個吻別。
「寶貝,爸爸出去了,我們就在家等吧,等一下有時間再出去運動」
小怡悠閒的吃著盤子上油亮亮的荷包蛋與培根,吃的是很滿足,連唇上都沾上了油漬。
這大概就是兩人每天的生活,匆忙而又踏實,只有感到忙碌,才會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,還是努力工作比較重要,手上有錢才有飯吃,平常人就是得在這種忙碌的生活中度過。
這天的情形,並沒有導致遲到,還好老闆的身體似乎出了一點問題,才沒有釀成遲到的差錯,鄭仕在心裡是慶幸的很,不過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,只是裝作沒有遲到這件事情而已。
「不好意思,小鄭,我今天的身體有點不太舒服,就先去公司吧,今天不要再見客戶了,要不我的身體也吃不消」
中年男子果然是年紀大了,就連說話都開始有了毛病,一說完話,就開始大口大口喘氣,呼吸也連帶變慢了許多,可能真的是年紀的緣故。
「好的,老闆,今天你就在公司好好工作,不要忙到太累了,就好」
鄭仕並沒有因為自己不用開車而感到慶幸,反而更擔心的是老闆的身體。
「好了,在這裡下車,你下班再來接我,這段時間,你就先去附近逛逛也好,就當作休息時間」
很快車子已經到了一樓四角形的大樓面前,這裡就是公司樓下,而老闆已經獨自開車門下來。
車子彷彿沒有目的地一般,不知該開往哪裡,也不知該往何處去,鄭仕是一點頭緒也沒有,他看著窗戶一成不變的景色,周圍的樹木都是一樣高的,令人感到乏味又無趣,就連他也不禁想打個哈欠,來偷懶一下,但是他還是靠著意志力在死撐著 。
人是一個很奇怪的動物,如果沒有專注做一件事情,就會想睡覺,尤其是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。
鄭仕終究抵不過睡意,汽車停在路邊,直接進入夢鄉,再之後,叭一聲,後面的汽車似乎在抗議 ,他原本昏昏欲睡的樣子,瞬間就回到現實世界,一晃眼,已經七個月後,這天鄭仕又在路邊開始打瞌睡,只不過卻有車來打擾,雖然不是在抗議自己,但也已經吵醒了在車上的某人。
最近老闆的身體愈來愈不好,狀況也愈來愈不佳,鄭仕也很少再開車載老闆去見客戶。
就在同一時間,一通電話打來,似乎是未知的電話,不知時何許人也,不過看來是有急事的樣子,手機的鈴聲來的是又突然又急促,就像是在催促這支手機的主人,電話來了。
「喂,小怡要生了,好,我馬上就過去,喂,王秘書,幫我和老闆講一下,我要請假,我老婆要生了」
鄭仕幾乎是一掛掉電話,就加速啟動引擎,過沒多久,已經要到醫院附近,畢竟這是悠關兩人的人生大事,當然要好好注意。
醫院的大廳到處是人,也很吵,看起來像是在菜市場一樣,鄭仕走了好一回兒才到了手術室外。
「來,再加油,孩子就要出來了,用力」
手術室內的婦產科醫生正在努力,小怡的肚子這時候已經大到都走不太動路,不過依然會每天去運動。
「啊,不行,我不行了,醫生」
一下子,孩子的頭已經出來,沒有花費很多時間,但小怡也已經滿身是汗,似乎快要虛脫。
爾後,小怡已經轉到普通病房,還正在休養,顯然是已經累倒,正在安心的閉上眼睛。
而鄭仕則在一旁看著妻子疲憊的面容,而心疼不已,眼神中都是充滿對妻子的憐愛。
「孩子呢,我想要看看我們的孩子,現在就去看,我已經休息好了,該下床」
小怡再醒來,已經是隔天清晨,一醒來,就著急著想要見孩子一面。
「好,我帶你去,反正我也還沒看過,就一起過去看看也好」
兩人一路前往育嬰室,就在這附近而已,沒有走多少步,就已經到了玻璃窗外。
「那裡,那個第二排中間的那個孩子就是了,很可愛吧」
鄭仕把手指向那個渾身是毛,又長的像獅子的嬰兒,不過他的臉上並沒有太過震驚,很顯然是已經看過。
「不可能的,這一定是搞錯了,我們會生出這樣的孩子來」
小怡一看,差點昏倒,因為孩子長的太特別,與常人不同,她當下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。
「為什麼,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我們身上,我們做錯什麼了嗎,為何要這樣對我們,嗚」
小怡回到病房,就一直心情低落,眼淚也是嘩啦啦的掉下來,絕望與痛苦同時襲來。
「不會啊,我覺得你不要那麼悲觀,或許這個孩子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禮物也說不定呢」
鄭仕只是拍拍妻子的肩膀,兩人相擁在一起,似乎是要給予溫暖一般。
但這番話,非但沒有安慰到小怡,她反而哭的更大聲,更傷心,令人同情心泛濫。
這ㄧ年是2001年7月7日,令人悲傷的一天就在此誕生,一個小男孩終於出生,但他的出生卻是悲慘的,並沒有受人歡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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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5月16日 星期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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