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學時間一到,兩人收拾好書包走出學校,現在已經在街上,福明從早上那場風波過後就沒有再開口說話,阿正大概是擔心到也無法安心,只能一直在旁邊勸告道:「阿福你m按呢想,他們的話聽聽就好,m放在心裡。」
福明只是在想該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裡,他迫切想要忘記這裡的一切,甚至是早上受到的羞辱,所以他才會心不在焉,看他還能正常的走路就知道,他若無其事的說著:「我無放在心裡,閣再說我也不想和他們計較,他們的話沒有什麼的。
阿正,你be以為我那麼脆弱吧。」
阿正注意到了福明的情緒,他誤以為福明是被那些人的話給傷到了,才一直安慰著,沒想到原來只是虛驚一場,那就好了,他安心的拍拍胸脯道:「既然你都按呢說了,那我就放心了,還以為你很在意,不然你怎會一整天都不專心聽課。」
兩人在聊天的過程中已經到了公車站附近,這裡都是可以直達村莊的車子,一堆人都依序的在站牌旁等待,而福明也要和阿正分開了,他還是堅持著要步行回去,於是說著:「好啦,我要往這個方向走回家,你呢?你m是要搭公車回家,那拜拜,明天見。」
兩人一如既往的分開,阿正不用擔心交通工具的問題,因為他其實是最近這幾年才搬來這個城市的,應該算是轉學生,只不過福明婉拒了好意,兩人互相說著:「m是啊,我今仔日免用搭公車,是阿爸他要來載我,你要一起搭嗎?我可以叫阿爸載你回去的,反正順路,不用嗎?那好吧,拜拜。」
福明背著書包走在了人行道,但他卻是低著頭的,可以看出他的心情還是很不好,剛剛只不過是想在阿正面前假裝而已,畢竟這種不幸家務事誰會想聽,福明想到就覺得煩,他只能把心事放在心裡面,卻又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,這只會更加鬱卒。
村裡面的人大家都已經回到了家中,油燈一盞盞的在傍晚中綻放像是鮮艷的花朵一般,往四處蔓延開來,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一盞油燈,這樣起碼看起來不會這麼單調,福明孤獨的走在光禿禿的田地邊,他賭氣似的踢著地上一顆又一顆的小石子,像是把氣都發泄出來似的。
他雖然沒有嘆著氣,但臉色還是慘淡的很,沒有任何的笑容,看起來陰鬱的很,這任何人看來都像是正在生氣的感覺,但幸好的是並沒有人看到,他邊踢小石子邊走著,在路燈的指引之下,已經走到了村莊附近,再走個幾分鐘大概就可以到家了。
阿玉還在試圖說服著:「m是,你不治療怎麼可以,按呢你是要按怎照顧你囝,你不能按呢就放棄,明明就還有百分之50的機率,為何不治療,你按呢是放棄自己的生命,你有問過你的囝仔嗎?他肯定m答應的,m按呢,也許還有其他機會的。」
福明好死不死就在這時候回到家裡,不過他只聽到後面“治療”那兩個字而已,其他的是什麼也聽不懂,他急著把書包丟在地面,就對著家裡那兩個女人追問著道:「恁在說什麼,阿姨,我怎麼都聽不懂,是不是阿母發生什麼事情了。」
阿芝似乎被兒子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嚇到,不過好在她反應很快,勉強編了一個藉口就道:「無啊,你怎會按呢,我只是最近有點感冒,m是很嚴重,只要吃個藥就好了,小明你免用擔心,趕緊去洗澡。
阿玉,你m是應該轉去,你翁婿還在家裡等你。」
阿玉似乎接收到了阿芝接過來的訊息,兩人也是很有默契,說謊都不打草稿的,她緊接著就說著道:「哦,對,你不說我都忘了,我得趕緊轉去,若無我翁可能又要吵了,咱另工再說,那我就先走了。
小明,咱另工再見面,拜拜。」
男孩回到家,卻是崩潰前夕的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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