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明壓根兒就不信阿母編造的謊言,他知道她們肯定在討論什麼重要的事情,他急於想知道,所以迫切的追問著道:「阿母,阿姨她在說什麼,你是不是生了很嚴重的病,是不是像阿姨說的那樣。
沒關係,只要治療好的話應該就沒事了,我說的對吧。」
沒關係,只要治療好的話應該就沒事了,我說的對吧。」
阿芝當然知道兒子在煩惱著什麼,不就是擔心自己也會離他而去,但她目前也只能安撫著兒子道:「無,我m是什麼嚴重的病,你免用擔心,我只是太操勞,m有事情的,我還會陪你很久很久的,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書讀好,其他的事情我來擔心就好,你免用擔心這些。」
雖然我知道阿母說的只是假話,但我還是相信了,或許是因為我骨子裏就是這麼認為的,在我的內心裡,我不希望阿母也離我而去,畢竟當時還小,什麼也不懂,就連阿母的一句謊言也都不會追問到底,只不過是盲目的相信,直到死前的那刻我才明白。
這晚阿母想通了,她放下手邊的工作,抱著我在懷裡,這時我才久違的感受到阿母的懷抱有多麼的溫暖,溫熱的體溫使我們母子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,至少這一晚我是安心的一覺到天亮,不用帶著煩惱,享受這渴望很久的母愛睡到了清晨。
但很奇怪的是,在我隱隱約約閉上眼睡覺的時候,似乎有什麼聲音,好像是阿母她正在哭,還哭的特別傷心,只不過她是怕吵醒我,也沒有發出啜泣聲,就只是默默的躲在另一邊,那身體還都在顫抖著,像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,只是她都和我說。
但小時候的我也以為那只是一場夢,就沒有太過在意,再說年紀還小,誰又能懂大人他們的世界,幹嘛要給自己徒增不必要的煩惱,所以我當然不明白為什麼直到我死的那刻,還是不知道阿母為何要離開我,為何後來又要莫名其妙疏遠我。
早上依然還是像往常一樣,阿母早早就爬起來,幾乎是在雞鳴響起的第一聲,就在在準備著早餐,盤子上只有幾塊單調的菜色,還是已經醃製過的菜圃,一碗地瓜籤,這就是平常我們在吃的菜色,但已經算是很好,至少還有的吃,應該要知足。
阿母一如既往的又在用她溫柔的語調說著:「小明,起來了,你應該要去讀書,若無會遲到,快快快,遮離學校應該很遠。
你再不快點,等下又要遲到了,你的老師可是已經打電話來家裡,聽說你又不搭上公車,我m是說了,該花的錢就要花,m省下來,大不了我再賺就是了。」
福明雖然手中已經有一張學生票,差不多是一張A4大小的長度,上面有30小格,但是他卻遲遲捨不得用,還是嘴硬著道:「哦,阿母,我知影,不過按呢你會很辛苦,我們家的錢根本不夠我去搭車的,沒關係,我今仔日走路很快就到了。」
阿母似乎也是抓狂了,她不免又開始指責兒子的不是,並順便說出自己和丈夫的委屈,就盼兒子能真的明白他們的苦心,語調中還帶著哭腔道:「不行,你今仔日不能再遲到,我和你阿爸賺錢那麼辛苦,就是為了供你讀書,你不能浪費這個好機會。」
當女人的生命一點一點消耗掉,她就更擔心兒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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