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義憂心的放不下阿洪,他怕一離開,阿洪就撐不下去,他神情憂慮似的問著:「可是你怎麼辦,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裡,你有辦法撐到救護車過來嗎?」
小綠撫著有點發痛的額頭,她蹲在愛人的面前,握著他已經逐漸冰涼的手,對著放不下心的李義說著:「你去追吧,我會好好照顧他的,快去,不要再拖拖拉拉了。」
李義果真按照著阿洪指的方向追去,他在巷子中跑呀跑的,終於才跟上男子的速度,兩人誰也不敢停下,鄭允為了逃命也真的是拼了,跑的滿頭大汗,氣喘吁吁的,還是沒有停下腳步。
李義拿著槍,卻遲遲沒有動手,或許是射程太遠的緣故,他只能在後邊不斷呼喊著:「站住,你再不站住,我就要開槍了,前面穿著黑外套的男子停下來。」
鄭允跑的是體力都快要耗盡,可是後面的警察卻黏的太緊,根本甩不掉,他不禁開始抱怨著:「拜託,傻子才會停下來,真是的,就不能不要再追了,這樣我要怎麼回去家裡。」
就在鄭允憂心的那瞬間,一雙手突然就這樣伸了出來,把他拉進了黑暗的巷子中,摀著嘴巴,讓他無法說話,深不可側的巷子中看不清那個人的面貌,這讓他更加緊張不安了起來。
李義明明已經跟在身後,只不過一個轉彎的距離,人就消失無蹤,彷彿就像是人間蒸發,他只能停在原地,他抓狂似的說道:「奇怪,跑去哪裡了,怎麼才一會兒的時間,就已經不見,真是傷腦筋。」
小綠哭的滿是淚水,眼睛都哭紅了,她還是在自責的說著:「對不起,都是我的錯,如果不是我的錯的話,你就不會中槍了,我以後不會再這樣,只要你可以沒事就好。」
阿洪就好像已經撐不下去,他的意識模糊不清,傷口血流止,全身冒冷汗的說著:「沒關係,這不是你的錯,只要你沒事就好,以後不要再這樣了,因為我可能沒辦法再保護你了。」
小綠似乎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聲,但此時阿洪卻已經要閉上雙眼,她哭紅眼睛請求著:「你在說什麼,你看,救護車就快要到了,求求你,再撐一下就好,不要離開我。」
阿洪撐著虛弱的身軀,他挺著最後一口氣,就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說道:「不行,我好累了,我撐不下去了,我以後沒法再陪你,即使你一個人也要好好生活,忘了我吧。」
小綠到最後是哭的泣不成聲,眼淚就像是崩潰般的決堤,幾乎滴在阿洪的衣袖,她沙啞的叫喊著:「不要,你不是要跟我結婚,那你就不能死,知道嗎,我說的話,你聽到了嗎。」
阿洪想要再說話時,似乎已經不行,只見他意識逐漸不清楚,他的話說著說著:「對不起,我…………。」就突然斷氣,閉上眼,就像是已經永遠的睡去 ,再也不會醒來 。
回應小綠的似乎就只有沉默,在無盡的沉默當中,她的哭聲怎麼樣也止不住,眼淚不停的掉落,可惜卻已經喚不回愛人的生命,聲音彷彿只停留在這一刻,可是人卻已經逝去。
黑暗中,等到警察走遠時,鄭允這才敢開口,他就好像是用質問似的語氣問著:「你是誰,為何要救我,快說,要不然刀就會直接砍你的脖子。」
冰冰涼涼的觸感抵著脖子,有一股渾身令人發麻的感覺,但鄭伯還是以冷靜的語氣說著:「是我日,鄭伯,你不認識了,小允,真是好久不見,沒想到你竟變成了這樣。」
鄭允一聽到鄭伯的聲音,非但沒有感激,反而語氣當中還帶有責怪的說著:「你怎麼又來了,不是叫你不要再來了,難道不知道,你走吧,我已經沒事了。」他走到巷子口,兩人要往來時的路,原路回去。
鄭伯的話語之中似乎是真心的,他跟在鄭允的身後一直勸著:「不,你去自首吧 ,這樣罪刑會比較輕,你已經殺了人就要去求得原諒,不要再繼續做壞事,也許你出來以後,還能重新做人也不一定,只要表現良好的話。」
鄭允說的話之中有很多悔恨,但同時也有很多的苦痛,他雲淡風輕的說著:「來不及了,就算我現在去自首也已經沒用,我殺了太多人,手上早已沾滿了鮮血,就算現在去了警察局,也不知要關到何年何月才能出來,而且你憑什麼現在才來管我,你不是在工廠拋棄我了。」
鄭伯似乎是想要用愛來感化,希望鄭允能真正悔悟,他憂傷的看向鄭允,並說著:「那我住在這裡,陪你一起住,我放心不下你,而且我還可以帶女兒也一起過來,她不會介意的。」
如果有一個人要犧牲,就勢必有人要得救,這是一直以來不變的真理,從沒有改變過,也無法再改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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