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段時間也有出去找工作,而且也向老闆強調不管是什麼都能幹,只要能賺錢就可以,但對於目前的小怡來說是一件難事,重點是沒有人肯聘用一個沒有工作經驗的人,這個世界果然還是只強調經驗,果然是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,說什麼沒有工作經驗也沒關係,但其實都是騙人的,那其實都只是表面上說說,實際上就是要一個有經驗動作又快的人。
小怡想著再這樣下去不行,明明向死去的丈夫許諾過,就算是已經窮到沒有錢,傾家蕩產的程度,也要供兒子直到上大學,說什麼也不能放棄,有手有腳的,為何不能出去工作,小怡看著化妝台中的自己,已經30歲的年紀,不再年輕,臉上的皮膚也開始變得粗糙,看樣子自己已經被這個社會淘汰了吧,是時候該接受自己變老的事實。
她走在街上,看著那些光鮮亮麗的女人,手上提著價值上萬元以上的名牌包,與朋友們出來逛街,講著今晚要去哪間餐廳吃飯,再看看自己,頭髮亂糟糟的,看起來就像個瘋婆子,衣服也只是路邊攤買來的便宜貨,還穿著一雙從菜市場買來的藍色夾腳拖,此時是多麼的可笑,小怡想著如果當時沒有結婚,是不是也會像這群女人一樣過著幸福的單身生活。
就在小怡正消極之時,一張傳單卻遞了過來,上面好像在招人的樣子,這令小怡為之而振奮,雖然這是令女子都無法接受的工作,卻令男人流連忘返,但即使是這樣,也不能改變小怡想要前往的心意,而這份工作將會令小怡的生活有很大的改變,也將使母子兩人的關係有了破裂。
「請問這裡是在招人嗎,我是來應徵的,請問老闆現在在嗎?」
小怡順著地址來到一家夜總會面前,裡面到處是穿著曝露的女子與喝的爛醉如泥的大老闆,但小怡反而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。
只要能有薪水就好,其他什麼的小怡也不在意,已經快要被逼上絕路的人,還有什麼好怕的,還是兒子的學費比較重要,說什麼也要在這個月之內拿到錢回家,要不然小允就要餓肚子了。
小怡的內心正想著兒子,就在這時店內的經理也已經過來,是個比小怡更年輕的女子,才只有23歲左右,白襯衫,外面套上黑色的背心,是一套西裝連身裙,這就是小怡她們以後的裝扮,只不過還要再化一點妝就是。
「你們以後的工作就是端盤子,收拾酒杯,還有其他一大堆的事情都是你們來負責」
經理正交待著服務生的注意事項,一群人就站在店內的大廳中。
看樣子這些人都是來應徵服務生,只不過有一個嚴格的規定,就是長的漂亮,才能錄取。
「還有我希望你們記住,在這裡工作,就要遵守規矩,在這裡聽到,看到的,都不要說出去,我希望你們能遵守這點」
經理交待的事情都是這裡的基本規矩,而且是很嚴格的,不容有一點錯誤。
「是,經理說的,我們一定會做到,絕不會把這裡的事情傳出去」
一群女人就像罰站一般,似乎在背誦店內的口號,就像是魔音傳腦,深刻烙印在小怡的腦中。
「好,那你們就明天晚上七點集合,記得要去員工休息室,拿準備好的制服,明天穿過來」
經理說完以後,腳步輕盈的轉身離去,消失在這廣闊的走道,舉止就有如優雅的上流淑女。
「你好,我叫小美,你叫什麼,我剛剛看你也不和別人說話的樣子」
這個女子似乎也比小怡再年輕一點,只有25歲,不過笑起來卻有酒窩,一看就是男人會喜歡的類型。
小怡打量著眼前的女子,兩人差了一半以上的年齡,而且這個女子也比自己年輕貌美。
「我叫鄭怡,你好,以後我們就好好相處吧」
兩人相互握手,以示禮貌,小怡也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 ,她並不討厭這個女孩。
夜,大家下班的時刻,小怡漫無目的走在街上,這是街道最熱鬧的時刻,人們都在外面,只要再走一段路途,就要到家,可是小怡卻想著,總不能兩手空空的回家,今天可是兒子的生日呢。
小怡望著精緻的蛋糕店,可價錢卻不是自己能負擔的,現在手頭上根本生不出多餘的錢來,看樣子今年是沒辦法吃上蛋糕了,還是下次再買吧,
小怡躊躇在巷子之間,似乎還是為了蛋糕而猶豫。
一陣紅豆餅的香味傳來,原來巷子口前有攤位,價錢上也算是可以過的去,一個也才10塊錢而已,不如就買回去給兒子吃吧,小怡開心的想著,她想反正兒子也沒吃過,應該會喜歡吧。
一想完,手就不自覺掏出錢包來,買了一個紅豆的,一個奶油味的,看著麵糊在上面煎著時,頓時就有一股香味,餡料也放的很多,沒有偷工減料,熱呼呼的餅皮轉眼之間已經放在紙袋中。
「媽媽,你回來了啊,有吃晚飯了嗎」
小允做完功課時,已經是傍晚,才剛出來客廳,媽媽也正好回來。
「沒有,小允今天在家中做了什麼,吃晚飯了嗎,還沒有吧,要不要煮麵給你吃」
小怡是空腹回到家的,就連一刻也不敢在外面逗留,就怕兒子一人在家會害怕。
「不用,媽媽,我和你講,我今天剛學會了燒開水,不如泡泡麵吧,我會做」
小允知道家裡沒錢,也吃不起以前的大餐,但他也不吵不鬧。
「好啊,小允學會煮泡麵,還真是厲害,那媽媽也有禮物要給你,你猜猜看這是什麼」
小怡把牛皮紙袋就這樣放在餐桌,室內是暗的不像話,因為繳不起水電,當然就只能斷電。
「媽媽,這是啥,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」
小允想說就算沒有禮物也行,畢竟先度過家裡沒水沒電的日子再說。
「紅豆餅,你想吃哪一種口味,自己選,這是你的生日蛋糕」
小怡不想孩子過著這種沒有生日的日子,就只能紅豆餅來湊合著。
「隨便,不管是什麼,我都喜歡吃的,媽媽先吃這個吧」
小允還真的從廚房端出兩碗泡麵,熱呼呼的,似乎是剛泡好的樣子。
「小允,你再忍耐一段時間,媽媽已經找到工作,很快我們就能恢復以前的生活」
小怡不忍讓孩子整天吃泡麵維生,這樣對孩子的健康也不太好。
「沒關係的,媽媽就慢慢來,不吃大餐也沒關係,這樣還能省錢」
小允自從爸爸過世後,也變的懂事許多,一夜之間就變了一個人似的。
「嗯,總有一天我們會過上那些無憂無慮,不用為錢而操心的日子」
兩人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夜,吃著已經生厭的泡麵,每天吃著這個,還真的會吃膩。
紅豆餅一人一個,在這個夏天的夜裡,似乎格外有氣氛,兩人一口接一口的吃下肚,雖然已經冷掉 ,但裡面的餡料還是很好吃,這個夜晚,母子兩人相視而笑的樣子, 很令人動容。
天還未亮之時,小怡就已經在廚房待命,爐子上煮著正滾燙的水,裡面也沒有什麼料,就只有兩片蔬菜,再加兩把細麵,就已經大功告成,端上桌時,已經是半個鐘頭過後。
5:30分,小怡在餐桌上正呼嚕嚕的吃著這燙口的湯麵,什麼調味料都沒有再準備,吃起來沒有味道,淡而無味正可以用來形容小怡目前的心情,看看這個家如今已經不成人樣,很顯然客廳都沒有在整理,整個房子是一蹋糊塗,亂糟糟的,看樣子要找一個時間抽空出來打掃,要不然小允如果看到這種環境,應該也是讀不下書來。
本來之前早餐還是荷包蛋與培根,怎麼會一瞬間,什麼東西都變樣,現在竟變成一碗湯麵,重點是青菜也是少的可憐,之前去菜市場時,都不考慮價錢,而現在竟開始計較起價錢的大小,小怡不禁開始感嘆之前的種種是多麼的美好,美好到都不想接受這個現實的殘忍。
「媽媽,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,不再多睡一點呢」
小允是被廚房的吵鬧聲給吵醒的,他穿著睡衣,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。
「小允,媽媽晚上要去工作,你再多睡會吧,鬧鐘會把你叫醒」
小怡老早就設定好鬧鐘,她知道以後就不能再接送兒子上下學。
「不用了,媽媽既然已經起來,那我也沒有理由再繼續睡懶覺」
小允爬上椅子,費了好大的力氣,好不容易才坐了下來。
「那好,鍋子裡還有麵,那些都是你的,看你要什麼時侯吃都可以」
小怡看著面前的兒子正打著瞌睡的模樣,實在是感到心痛,或許以後就沒辦法在早上送他去上學。
突然的變化,促使兩人措手不及,男孩的家庭已經有了裂痕,而這裂痕將是兩人所無法承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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